毛茸茸的参连君

好了这行有字了|・ω・`)

【昙楚/殊觉】三潭映月(特别篇•上)

灵感来源:B站杂谈类视频BV1Vd4y1o7j2

本文别名:《计划禅修七天治好精神内耗》,《没想到人生何处不相逢》,《精神内耗好像更严重了》。

  

  

  

  

  

  滚滚人流的高铁站里走出一道黄色身影。非常君拿着手机导航研究了一下,终于确定了云海大学的方向,对将要度过未来四年人生的地方没来由的泛上不祥预感。学校距离车站很远,打车经过两个小时的晃晃荡荡才到达了目的地。

  爬上五层寝室楼,非常君推开门的一瞬间差点跟人脸贴上脸。他本来就有点晕车,这一惊吓直接没忍住,弯腰干呕了一声。对面那人见状,浮夸的大叫:“哇,逍遥哥有那么丑吗?!”

  非常君下意识的抬头,没想到竟然是嬉皮笑脸的玉逍遥。

  脑子里嗡的一声,原本隐隐约约的不祥预感直接化为现实,最不想看到的人紧接着一个又一个冒出来。拿着本装订书的君奉天义正辞严的要他别堵在门口,会影响各位室友进出。强压反胃的非常君刚走到旁边,行李箱滑轮的声音由远及近的响起,橘色头发的地冥摘下墨镜,露出一张妆容精致的脸:“非常君好友,没想到又见面了。相信这四年在玄尊校长的教导下,我们都能成为出色的人才。”

  “!!”

  趴伏在病床边的非常君猛然惊醒。

  环顾四周,仍是在医院熟悉的雪白病房里。他揉揉太阳穴努力驱散梦魇,抬头看到越骄子的点滴快滴完了。

  幸好只是个梦。非常君起身准备去叫护士,忽然手腕被紧紧攥住。与他同一时刻醒来的越骄子神情懵懂,惯常锐利的眉眼缓和下来,看到兄长要离开的样子有些茫然无措。

  出于种种原因,两个人手机里的紧急联系人都是彼此。想到自己当初赶到医院时,一向轻狂张扬的人闭着眼睛浑身是血的样子,非常君的语气就不由得放软:“我不走。”

  越骄子转动眼睛紧紧盯着他,声音极轻,几乎要隐没在空气里:“我也做了一个噩梦。”

  非常君没办法,重新坐回凳子上。他像对待受惊吓的孩童一样,轻轻拍着小弟的胳膊念叨:“不怕,咱不怕啊………都过去了………”

  就这么念叨了几遍,床上的人忽然笑出声。非常君与他四目相对,看见那双与自己如出一辙的琥珀色眼睛里一点一点恢复了往日神采飞扬的样子,好像魂魄真的就这样被他唤回来了。

  越骄子慢慢的,慢慢的松开了非常君的手腕,只留下袖口凌乱的抓痕:“哥。” 

  “嗯,我在。”非常君琢磨起自家小弟究竟是做了什么样的噩梦,会变得这么魂不守舍,总不可能也梦见和天地法一个宿舍吧。

  手机忽的嗡嗡震动,来电备注是“妈妈”。

  弃玉在电话里照常问了问他和越骄子近来是否安好,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语气终于放松下来(非常君不想让她担心所以隐瞒了越骄子受伤的事)。客观年龄上已经不再年轻的女人,讲话的语气依旧活力如少女,兴奋地说自己购物中奖了,奖品是两张禅修体验券,号称洗涤心灵之旅,七天治好精神内耗什么的。你们自己在外面创业压力大,这个券就给你俩用吧。

  七天治好精神内耗?

  叮叮两条电子核销码发了过来,非常君想了想自己那个噩梦,又看了一眼床上的越骄子,说了声好。

  当时虽然看着凶险,但大多只是皮外伤。一周后越骄子出院时已经重新恢复得活跳跳。两人午休的时候,非常君趁机提了这事。越骄子当时困得迷迷糊糊,仍然坚称自己没有精神内耗,最后被人以“有耗治耗,没耗预防”说动了心,还是坐上了开往寺庙的大巴车。

  大巴开动了,领头导游热情的活跃气氛:“咱们起个歌吧!”

  车上七嘴八舌的讨论了一会唱什么,有人积极的回应导游:“好!那楚某来起个头吧。”

  就在导游发出提议之前,越骄子已经因为早起太困秒睡过去了——作息颠倒,昼伏夜出的人睡眠质量居然十分强大,睡着就跟地球Oline掉线了一样。而非常君亦不想掺和进这种氛围,也戴上了耳机闭目养神。所以两人都没听到,车上一路稀稀拉拉唱的旋律似乎是——

  “江湖多涛涛~人间值一笑~”

  “偶开天眼觑红尘,世情多无聊~”

  ………………………… 

  大巴车经过数个小时,开着开着终于邻近山门。此刻已是日暮西山之时,一行人下车步行,身披夕阳走在汉白玉石头铺成的林间甬路上,在清唱梵呗中俨然一种善信朝圣的感觉。热情的导游也放低了声量,带着大家穿过寺门进入内里。但见环境清幽管理有度,碧柏松翠,满庭兰芳。云生梵宇香透金窗,金钟鱼磬音绕梁。真是好一座宝刹。

  越骄子凑在非常君耳边悄声说了一句:“还挺不错的。”感觉就连那句广告词也显得更可信了几分。

  然而这种感叹只持续到分配客房住宿的时候。

  “怎么是你们?!”发现寄昙说和楚天行就住隔壁,越骄子快把扇骨捏碎了——不是森罗白骨扇,只是一柄普通的绢面折扇,扇面是非常君提的四字:天下太平。此刻似乎显得格外微妙。

  “这位先生,楚某并不认识你啊?”楚天行虚着眼睛,脸上挂着十分敷衍的演技。

  “噢~”越骄子见状也陪着他一起演,作出恍然大悟的样子:“是我认错人,把您当成某个背主叛徒了。”

  “可以做主的,只有自己的心。”楚天行身体略微紧绷了一下。就在这时,归置好行礼的寄昙说和非常君分别从屋里走了出来,看到俩人之间隐隐尖锐的氛围,互相对视了一眼。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非常君淡淡道。

  “缘生则聚,缘灭则散。”寄昙说回应。

  咕噜噜~说不上来是四个人中的谁肚子发出一声抗议,但总算打破了空气中某种无形的桎梏。越骄子琢磨着要找地方热一下自带的便当,楚天行也闻到屋里老坛酸菜泡开的香味。

  非常君忽然笑了。转身回房之前视线越过肩头,语气不明的朝寄昙说道:“寅时平旦,别睡太死。”

  听到这句极富威胁含义,仿佛犯罪预告的话,寄昙说居然还略微思索了一下,随即点头:“多谢提醒。”

  这番对话听得楚天行不明所以,视线在他们之间梭巡,不知道俩人是对上了哪种神交电波。

  “那个,既然是一个旅游团的,我们还是………好好相处吧?”楚天行艰难的说道,“每天早上可都是要固定清点人数的。”

  “哈。”非常君失笑:“善意的提醒而已。”

  他说完就跟越骄子进了屋,一扇古色古香的木门隔断了所有探究的目光。坐了一天车的人疲累不堪,有任何心思也暂时歇了,吃过饭后不约而同的早早躺下。

  根据物质守恒定律,假如精神内耗也算作一种负面能量的话,那么它不会凭空消失只会被转移。楚天行躺在床上,有些翻来覆去的烙饼,心里乱糟糟的不知道明天起来该怎样面对隔壁的俩人。

  谁能想到矫正时空秩序过后,他们其实是来自同一个世界的人呢?回忆起在苦境发生的种种,楚天行忍不住唤了一声枕边人:“老昙………”

  一只温热有力的手伸了过来,没入他的五指之间。寄昙说的声音仿佛有某种魔力,轻而易举的安抚下了纷乱繁杂的思绪:“没事的,好友。吾到时候会叫你。”

  十指交握的手源源不断传来令人安心的热量,楚天行确实是累了,飘忽的坠入黑甜乡。他一夜混混沌沌做了好几个怪梦,总是睡不踏实,忽然被动作轻柔的推醒:

  “好友醒醒,时辰快到了。”

  “唔………老昙,让我再睡会…………”

  楚天行含糊的翻了个身,一只胳膊搭在寄昙说腰间。后者敛了敛眸光将那只作乱的手取下,叹了口气将人的双耳覆盖住了。

  “那好友小心。”

  迷蒙中的楚天行不解其意,还没等疑问道出口,突然间一声叠着一声浑厚悠长的钟鸣就钻进了他的耳膜。

  “当~当~当~~”

  尽管有寄昙说贴心的提醒和减震降噪措施,猝不及防的人还是吓了一跳。睡意立刻一扫而空,楚天行挣扎着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一亮屏幕发现才凌晨三点,怪眼圆睁问道:“外星人打过来了?”

  寄昙说忍俊不禁,耐心解释道:“此乃开静,是佛门寺院修行的习俗。每日寅时平旦之刻鸣钟一百零八下,半小时过后便要开始做早课,结束即可用饭。”

  非常君那句话原来是这个意思。已经彻底清醒了的楚天行起身,那覆盖在耳边的手便松开了。他挠挠头想起宣传单上好像确实有相关的介绍,待到洗漱完毕穿戴齐整,打开房门迈了出去。

  住在隔壁的兄弟俩人早就走了。楚天行看着同团其他旅友哈欠连天的样子,心里稍微平衡了点。

  暮鼓晨钟惊醒公卿将相,经声佛号唤回士农工商。管你是什么世俗名利客还是宦海迷途人,都给我醒!

  早课的内容就是旁观僧众如何吟诵,再跟着亦步亦趋的参拜。旅游团的众人排成队,因为都没怎么睡醒所以姿态僵硬了些,再配合上导游挥舞的三角旗,远看着像是某种湘西的民俗奇景。

  这其间发生了一个小插曲,那就是导游见寄昙说参拜时气质清圣行止端方,与周围人生硬的动作格格不入,误把他当成了寺庙里的居士(不穿僧袍的修行人),见面便问,这位小师傅看着很眼熟啊?引来越骄子阴阳怪气的故意附和,一度让导游以为自己得了脸盲症。

  早课环节就这样在诡异氛围中结束了。离饭点还有些时间,楚天行选择回屋去补个觉,路上遇到同样目的的越骄子,俩人互相斜了一眼,不知是困意朦胧下的滤镜还是怎样,看着莫名有种相逢一笑泯恩仇的感觉。

  待到饭点,昙楚殊觉四个熟人不约而同坐到一桌。快节奏的现代社会生活之下,难得平心静气的这样吃过一餐。寺庙素斋以清淡为本色,天然营养,久食不腻。凡荤菜名目,素菜都可取形制食,如素鸡、素鸭、素火腿等。

  非常君身为美食博主,特别留意了一下素斋中哪种比较好吃,想着出一期自制视频;越骄子边吃边打量邻桌的众人,似乎从中得了什么属于观察者的趣味;楚天行吃到鹿糕馍和五福包子觉得很不错,用眼神跟寄昙说互相交流。

  最是人间烟火色,足以美食慰风尘。斋堂外日出金光铺洒大地,斋堂内安然融洽无声和谐。用过饭后进入自由活动时间,离开斋堂终于能随意出声的楚天行感叹道:“全素的早餐也能做得这样繁多美味,楚某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越骄子勾起嘴角对非常君道:“我记得你出过一期………教粉丝做仰望星空派当早餐的视频,播放量还冲到很高呢。”

  寄昙说闻言有些惊异的看向非常君。饶是他不常在网上冲浪,被好友吐槽活得像个真正的古代人,也听闻过仰望星空派的大名。

  “那个是粉丝强烈要求才做的。”见三人的目光都集中过来,非常君觉得自己有义务做一下科普:“虽然英国的黑暗料理很出名,但是早餐还是很正常的。英式香肠配鸡蛋沫、烤鳕鱼、三角土豆饼,可以涂一层番茄酱或者一勺半熟的蘑菇,再配上惯例的奶油汤,同样是美味一餐。就是腻了点。”

  这句话突然点醒了越骄子,他有些瞳孔地震:“等等,这七天我们都得待在庙里,那也就是说———”

  楚天行很快反应过来,看向寄昙说:“老昙,你带什么肉类零食了吗?比如牛肉干、鸡爪、卤蛋这类的?”

  “没有。”寄昙说摇了摇头,白色的卷发随之在空气中拂动,依旧是昂扬如雪焰的造型:“好友,我们接下来七天都要茹素了。”

  非常君双手插进风衣兜里,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

  早有先见之明的他带了,甚至还不少。

  都说山中无时间,转转悠悠在庙里闲逛一阵就到了中午。再次回到斋堂,楚天行的心境已然不同。其实比起吃肉,他更在意的是不能喝酒,看着眼前的素面都不香了。

  日头高悬,蝉声梵呗交杂着一同高低起伏。下午导游领着大家去听大师讲经,众旅友们坐在蒲团上,在香火缭绕中又开始昏昏欲睡。导游看在眼里,默默叹气你们真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简直毫无慧根。

  大殿宽阔,又有经声佛号掩护,几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上首端坐的大师刚开始讲出一个段落,寄昙说&非常君&越骄子就同时低声道破出处:“妙法莲华经,化城喻品。”

  “额………”知识面主要在诗词歌赋和儒道两家经典的楚天行有些汗颜,不过他很快调整过来心态。老昙就不用说了,而非常君当年在玄尊陵寝里博览群书几百年他也是知道的,可越骄子为什么对佛门经典这么熟悉?

  “因为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啊。”察觉到楚天行疑惑的眼神,越骄子朝他阴恻恻一笑。在另一个世界里,为了研究针对人之最,他甚至还修习过佛招,只是练得不怎么样罢了。

  “去去去,现在可是现代法治社会。没人跟你战。”楚天行侧侧身挡住寄昙说。

  “啧啧,这就护上了。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不要过度联想。”越骄子眼神十分不屑,展开折扇将烟气驱走,远离自己与非常君这边。

  《化城喻品》大意讲的是一群人去远方寻找宝藏。在历经了千难万险后,大家疲惫不堪驻足不前,甚至产生了放弃的念头。这时,人群中最有智慧的“导师”便用他的智慧为大家幻化出了一座城池。城中亭台楼阁、曲水流觞一应俱全。众人欢欣异常,被城中舒适的生活环境所吸引,生出了停止前进的念头,只想享受城中安逸的生活。导师见状,又将城池化去,告诉众人这座城池只是暂时休息的场所,万万不能就此满足,只有坚持不懈,才能到达终点获得宝藏。  

  一旁默然不语的非常君听着这个故事,总觉得这种驾驭人心的手段越发熟悉。用一个美好至极的目标作为吸引人前进的动力,人若不合己意,威逼也好利诱也罢,总要使一切处在掌控之中。他望着讲师身后的大小佛像,在心里无声冷笑:都到庙里了,还摆脱不了知识就是权力吗?

  烟气被凉风扇走。非常君深吸一口气,总算觉得不那么憋闷了。

  讲师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慈眉善目鼻梁上架了一副金丝框。他看着众旅友点头瞌睡的样子有些不悦,望了一圈后朝楚天行的方向点了点头,抬高声量道:“这位施主,请问你对这个故事有什么感想?”

  众人顿时齐刷刷的看过来,楚天行暗道一声倒霉。他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摆,低头看到寄昙说望来的目光,似乎颇为期待自己的回答。楚天行受到鼓舞,略加思索后道:“如何确定,这个导师不是虚幻的呢?”

  非常君眸光闪动,忽然间有所明悟。

  一语既出,满堂寂静。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导游,他赶紧做切割:“这不是我们团的学生啊!”

  “嚯,是这份儿上的。真仗义啊。”越骄子用折扇掩住嘴角,视线从寄昙说微微拧起的长眉上扫过。

  讲师也是见过世面的人,此刻语调还是很温和:“这个问题我先不回答你。希望七天的禅修学习过后,能让你有新的体悟。”

  楚天行赶紧点点头,顺势坐下了。没想到在这里能碰见培训界一年要被引用上万次的金句,堪称集糊弄学之精华。

  在这之后,讲经很快结束了。寄昙说表示要留下来跟导游讨论佛法,楚天行就自己先回了客房,同时在心里为导游点蜡:毕竟自家好友可是能跟一页书打禅机的高手,希望导游的意志就和他的义气一样坚挺。

  寺庙里讲究过午不食,一天只有两顿饭。楚天行回屋之后有点饿了,正准备再开一桶泡面,忽然闻到隔壁传来的香气。正当他天人交战时,一个蓝毛脑袋从门口探出:“非常君问你吃不吃牛板筋?”

  待到导游被话聊得眼神直发飘,寄昙说微微一笑这才告辞。回到客房之后,他发现桌面上留了张字条,按照指引来到寺庙后山僻静处,看到三人正在肉祭五脏庙。

  “那讲师肯定不是禅宗的。”越骄子晃了晃啃干净的鸡爪,一指楚天行:“不然直接倒满一杯开水请你喝,说感到烫了就要学会放下。和尚就是这个腔调。”

  楚天行撕着牛板筋,因为岔气有些打嗝儿。一杯水适时的递到他面前,楚天行仔细地瞧了瞧,发现不是开水,于是满心欢喜的接过来喝了。寄昙说轻拍好友后背帮他顺气,抬眼迎上了非常君的目光。

  “寄昙说,要合作吗?”非常君点出手机导航,将周边地图展示给他看:“我带的零食毕竟有限,但这寺庙不远处有个集市。我们可以轮流出门买点爱吃的东西,互相替对方把风。”

  寄昙说从善如流的点点头,并无异议。要他茹素七天不是难事,但不代表他忍心让好友也一道斋口。

  顺过气的楚天行挑了挑眉毛,心里一股子劲上来:“那讲师要真这么干,我还跟他杠上了。只要不是开水,就绷着不撒手。”

  “你,改悔罢。”越骄子虚着眼睛,一脸朽木不可雕也的表情。

  寄昙说见状,认真的对身边人道:“好友慧根深种,心蕴菩提。之前那个问题亦令吾思考良多。”

  楚天行向来是软不吃硬的性子,被这么一夸反而有些赧然的话题转进如风。他三口两口吃完牛板筋,把包装纸统一塞进非常君提供的黑色塑料袋里,由后者寻个公共垃圾桶滴水不漏的处理掉“犯罪证据”。

  第一天的禅修体验就这样结束了。眼睛一闭一睁,108下钟鸣声如约而至。连着两天三点起床,楚天行在第二天的早课上差点睡着,连美味的早餐都吃得迷迷糊糊。他难以置信的问非常君:“为什么你们看起来一点都不困?”

  “各人体质不同而已。有的人睡十小时才足够,有的人睡五六个小时就够了。”非常君轻巧的两手一摊,“我和骄子大概是后者。”

  午休时间快结束的时候,寄昙说从导游那边回来,告诉了缺觉星人楚天行一个重大利好消息:“好友,导游先生说下午的讲经课不是强制活动,你可以留在房间里补觉。”

  这对楚天行来说无异于喜从天降。但他总觉得这样有些太过疲懒了,以意志力勉强抵抗住懒惰:“机会难得,学习使人进步。咱还是去吧。”

  楚天行的意志力坚持了足足两天。在禅修第三天的时候才投降。

  舒舒服服躺在被窝里的人朝寄昙说挥了挥手:“老昙,我不去了。”

  寄昙说抿了抿翘起的唇角,嗯了一声开始脱外衣。楚天行浑身一激灵,困意都消下去大半。直到寄昙说钻进被窝拥他入怀,楚天行整个人都是懵懵的。

  “好友。”寄昙说凝视着他的眼睛,眼神澄澈坦然:“吾的阿赖耶识宕机了,也去不成了。”

  楚天行心中一暖,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对方一头柔软雪发。寄昙说任由他动作,握住楚天行劲瘦的窄腰。

  “我估计非常君他们今天也不会去的,咱们不算丢脸。”楚天行将头靠在寄昙说胸膛,听到对方平稳有力的心跳,慢慢进入梦乡。

  同一时刻,隔壁房间。

  “哈,楚天行你太天真了。”越骄子看了一眼身旁阖目的非常君,在心里默默道:“第二天我们就没再去了。”

  

  

   

  PS:

  请投喂给这个卑微作者一点评论吧(ಥ_ಥ)这会给我很大继续写下去的动力,1555551实在没人看就不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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